住口

今天早上起來
頭痛 頭重 鼻水變黃
渾身不舒服
我立時想到
是感冒

媽媽一如以往噓寒問暖
說我太晚睡覺
太晚洗澡
起床沒有穿衣
擦眼擦鼻
常去富亨路程太遠易冷病
...
...
一時間
我心裡厭煩起來
想叫好不要再瞎猜下去了
換句話說
「請住口」

自覺近來生活尚算可以
除了最後那項指控我認罪
其他原因也不以為然
擦眼擦鼻是因為已經中了感冒
辛苦難當

到底我為何病倒了呢?
我想到的
是爸爸近日也病了
甚至我懷疑
是他傳染我的

所以無論我再添多少隻衣裳
噴嚏仍是會打
這不是冷不冷的問題
...
...
我還有很多話要辯論
但突然
甚麼都不想說
甚麼都不想辯
再多解釋也沒有意思

「父母唯其疾之憂」

這句話閃過我的腦海
再多的叮嚀
再多的嘮叨
說到底
還是愛
這是那一代人一貫的表達方法

印象中
我沒有聽過父母說
「我愛你」
不，這一句話不是對子女說的
不是對晚輩說的

再多的「無理」猜測說明的是甚麼呢?
是憂
而憂是因為疾
因為病了，就得吃藥，就得提我吃藥
大病，一家人都不會外出用餐了
連街也不想去
病了，就不想買好菜
因為一家人不能一同分享
若只有他們吃壽司 八爪魚 而我沒有份
就吃而沒趣

憂
因為我的工作甚多
明天除了上課
明天還要補習 後天又要補習
晚上想出席中學老師的安息聚會
星期天跟學友社食開學飯
MA 的事
同學錄的事
FYP的事
還有許多別樣的事
天天要處理
我不能病 不能死

我還要說甚麼話呢?

住口的
應該是我
讓我做一天病人
好好休息
工作似乎時間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