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

當你路過的時候
地上開著白花
是靜靜的百合 不是喇叭
眾鳥要佇立枝頭
屏息不叫
鴨子要快快避席
剪開水波
如幕布張開
戲劇上演
當你路過的時候
一切靜默無聲

當你回眸的時候
背後點著紅紅的火花
是故國在燃點
發黃的土地
無情的風沙
吹拂那深鎖的雙眉
黑漆的秀髮在風中亂舞
悲那刀劍的年代
傷那無言的生息
當你回眸的時候
世界再沒法
沉默不鳴

當你安坐的時候
透明的窗外
飄著淡淡的雪花
十指交疊祝禱
如匯聚的清流
擦過野地裡的石澗
從小山崖瀉下
融化寒冷的土壤
留給熬過冬風的水仙球
當你安倚在窗前
烈風不再叮嚀

當你再次走過的時候
湖的對岸發光而澄明
再炎炎的夏日
都穿不透嫩綠的樹影
風中搖曳的柳絲
遮擋不了
水面盪漾的光和影
當你再次掠過的時候
日朗天晴

當你離開的時候
鳥倦已知還
一去不復返
伸手要抓住
空中零零落下的羽毛
卻如捉影與捕風
抓住的只是飄落的棉絮
舉目四看再沒有光也沒有影
偶然發現
柏油路上
佈滿古樸的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