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iel @靜宓花園的涼亭

文藝作品、生活小品、給自己的小提示,回憶的盒子

2009年11月17日星期二

大學.夢(2)

直到現在大學畢業,我仍無法忘記高考兩年的慘況。我清楚記得,簡單一道物理高考題,我由中午一時開始計算,打電話問同學,直至零晨一時還沒法想出所以然來。甚至有幾次,因為我打電話問死黨太多遍,害得對方—一個認識超過十年的老朋友—再也忍受不住,乾脆把話筒提起佯作線路繁忙,逼我自己解決。我亦記得,中六中七兩年的物理測驗,我從未試過合格,即使學生手冊上明明寫著「取得總分四成已作合格論」,但我平日取的分數連兩位數字都沒有。另一方面,化學亦好不了多少。化學科的校內實驗評核,常要用「滴定法」量度液體濃度,只是我在約二十次實驗裡,從來沒有一次成功,不是多滴了,就是未能及時記錄,誤差率高得無法接受。有一次我幸運地成功了,老師卻說那次實驗不打分數,把我氣得半死。幾乎每個星期都有實驗,但每次實驗,我不是拿錯了溶液,就是打破實驗用具,得向學校賠款,不然就是手腳太慢,無法完成實驗。所以,每星期實驗課都是壓力,都是惡夢,叫我醒來後沒法釋懷。


是的,原來夢可以分很多種類,可以給人盼望,亦可以叫人不堪回看。那段期間,我的生活猶如在夢裡,一個接連不斷沒法掙脫的惡夢; 我的夢非常生活化,日以繼夜不斷讀書、上課、溫習、吃飯、睡覺…近乎一種原始本能的條件反射,無可奈何的生活規律。所以,我相當同情今天的高考生,因為這些我都經歷過。

更甚的是,自從中六開始,每逢拿起課本講義,我就頭痛非常。那是源於壓力的環狀偏頭痛,我痛得連一頁書都不能看畢,一道選擇題也做不完。每次上物理課,就有逃避心理,不停的打哈欠,頭顱不斷釣魚,眼皮重得垂下來,無論怎樣打自己、用筆插手臂、刺大腿、拉筋、做熱身都無補於事。心底裡,我知道這樣下去不行,但身體總是愛跟我作對,叫我洩氣,叫我灰心,叫我不斷逃避。起初還只是物理科,到了中七,無論中、英、物理、化學、生物五科全部都是如此,縱然我努力發奮,亦徒勞無功,好不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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